夺过康瑞城手上的烟,狠狠的抽了几口,韩若曦整个人瘫在沙发上,万蚁噬骨的感觉慢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骨髓渗透出来的快乐。 “简安……”
自从她习惯了这么叫陆薄言后,这就成了她的惯用招数。 “……”洛妈妈一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临下班的时候,手头上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,苏简安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,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 她鉴宝一样把平安符放在手心里,小心翼翼的打量,心头上好像被人浇了一层蜜糖,细细密密的渗进心脏里,甜得无以复加。
刚才心慌意乱中无暇顾及,现在仔细一看,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,但长长的一道划痕横在掌心上,皮开肉绽,整个手掌血迹斑斑,看起来有点吓人。 她猛地睁开眼睛原来天才是微微亮。
刘婶送来的是生滚鱼片粥,也许是顾及到陆薄言刚刚胃出血,厨师把白粥熬得稀烂,比流食的质地硬实不了多少,鱼片应该是最后才放的,每一片都非常完整且鲜美可口,夹杂着葱姜的香味,诱得人食指大动。 芳汀花园的坍塌事故,经过警方调查,陆氏被认定为责任方,负全责,包括工人的死伤。
“那丫头啊。”说起许佑宁,店里的老阿姨笑得跟乐开了花似的,“她上个月去跟着穆先生做事了。说实话我们还真舍不得她走,小丫头太逗了,简直就是一枚会说话的开心果。” 可她为什么必须和陆薄言离婚?
她吐得眼睛红红,话都说不出来,陆薄言接了杯温水给她漱口,之后把她抱回床上。 许佑宁差点被噎死。
不知道在地板上坐了多久苏简安才勉强站起来,把重要的东西都整理进行李箱里,望着衣帽间里陆薄言的西装、外套,忍不住替他整理了一遍,搭配好几套衣服挂起来,这样早上起来他就不用蹙着眉找衣服了。 陆薄言上车,黑色的轿车很快驶出苏简安的视线范围。
她咬紧牙关,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 “那我应该在哪里?”苏简安笑了笑,“你出个现场,出错乱了?”
苏亦承知道她在想什么,握|住她的手:“帮不上忙就不要瞎操心,很多人还是笃定薄言能挺过这一关。” 苏亦承回到病房,苏简安吃力的睁开眼睛看了看他,想说什么,却说不出来。
“……” 苏简安去衣帽间收拾镜子碎片,擦拭地板上血迹的时候,不知道为什么嗅觉突然变得灵敏了,清晰的闻到了血液里并不讨喜的血腥味。
许佑宁的心莫名一动,竟然真的有些无措了:“别逗了,不可能的。” 承安集团的员工也感觉到了苏亦承的异常,表面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,有点工作狂,对下属严苛又宽容。但偶尔,他总给人一种消极的感觉,可公司上下他还是打理得非常好。
苏简安突然想起什么,猛地推开陆薄言:“我们已经离婚了,你的话,我不用听。” 苏简安的脸色越来越白,她只想逃离这里,可四周都是记者摄像,她无处可逃。
他不是厌恶韩若曦,而是连看都不想看见这个人,更别提与之交谈。 苏简安心头一紧,心脏撕|裂般的疼起来,但还是狠下心迈进电梯。
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终于停止,穆司爵抬起头,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,快要两点了,难怪胃有点不舒服。 哪怕是在陆氏最危险最狼狈的时候,那是他每天连续工作十五六个小时,每天都筋疲力尽,但在员工和股东面前,他始终保持着一贯的样子,杀伐果决,处变不惊,给人一种哪怕天塌下来他也能扛住的感觉。
苏简安已经换了一身浅粉色的条纹病号服,惴惴然看着陆薄言,“这样子……真的可以吗?” 可是现在,她什么都知道了。
韩若曦暗中倒抽了口气,警惕的盯着康瑞城:“你要干什么?” 苏亦承是骗她的吧?
她喜欢陆薄言这么多年,在陆薄言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离开,根本没理由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。 其他队员默契的笑起来,闫队和小影的神色同时变得非常不自然。
成绩,是平息流言最有力的武器。 苏简安停好车上楼,按了1401的门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