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中,沈越川永远跟着陆薄言,身边好像还真没出现过女人。 只要说她什么都不知道,哪怕最后的后果十分糟糕,她也可以全身而退。
至少,现在还不行。 苏简安气冲冲的,答非所问:“我要跟他离婚!”实实在在的赌气语气。
窗帘被拉开,屋子里的一些零碎物品东倒西歪,好像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恶斗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…… 生气了,非常好!
陆薄言扬了扬眉梢,不甚在意的样子,苏简安立刻领略到他的意思:没有。 凌晨三点,陆薄言才睡下不久,房门突然被敲响,伴随着徐伯焦急的声音:“少爷,少爷!”
苏简安抿了抿唇:“这次,是我找康瑞城的。” 她掀开被子下床:“我跟你一起去工地!”
洛爸爸没说什么,吃了一口煎蛋,咸得发苦,但他还是咽下去了。 慌乱不已的建筑工人、警察、媒体,还有承建公司的人,更有其他几期闻风赶来的居民围在警戒线外,众人议论纷纷,寂静的黑夜中显得人声鼎沸。
陆薄言蹙了蹙眉,语气里渗出危险:“说清楚。” 他翻了翻通话记录,洛小夕没再给他打电话。
“谢谢。”洛小夕说,“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 算起来,他们其实也才不到半个月不见,但她却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办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离开他的这段时间,她过得很好。 六年前陆薄言收购了酒庄,又和巴黎的几家公司有合作,每年不但要飞一趟波尔多,也经常需要到巴黎来。
“师傅,我很急。”她忍不住催促出租车司机,“你能开快点吗?” 苏亦承看时间还早,打电话到医院问了问苏简安的情况,得知没什么事,拿上早就叫小陈准备好的茶叶和一些礼物,开车去洛家。
江少恺已经进了电梯,苏简安也收回目光,跟上江少恺的步伐。 进来的是陆薄言的主治医生,身后跟着一个护士。
陆薄言盯着苏简安:“很饿。” “不用。”苏简安说,“有这个精力跟网友周旋,不如把精力都放到案子上。队长,我想看苏媛媛的尸检报告,你能不能帮我?”
陆薄言一把将她扯进怀里,似笑非笑,“省水,省时间。” 看着面前用来写遗书的白纸,洛小夕很有揉碎扔出去的冲动。
陆薄言摸了摸苏简安的头,“去把你的东西收拾好。” 最危险的时候父亲用血肉之躯护住他,疼痛之余,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到他的脸上,是父亲的血,他浑身发颤,紧紧的抓着父亲的衣襟,却没能挽留住他。
陆薄言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的,手脚却格外的温暖,她曾经一本正经的对陆薄言说:“冬天你像一个天然暖炉。” 他坐到床上,苏简安自然而然的换了个姿势,枕到他腿上仰躺着继续看。
算起来,他们才是一天不见,她却觉得已经过去一年那么长。 可是他痛得那么严重,能忍多久?
晚上见到苏亦承再好好跟他解释好了。 苏简安就这样在医院住了下来,不知道是因为点滴还是因为这一天实在太累了,她昏昏欲睡。
陆薄言了解穆司爵,知道他最后那一声笑代表着什么,问:“你怀疑谁?” 原来她以为赚钱给他们买东西是对他们的爱,但原来,陪伴才是最深最真挚的爱。
从风光无限的陆太太变成过街鼠,她很好奇苏简安要怎么面对这一切,她还能不能像过去那样嚣张,底气十足却又淡然处之。 “你骗得了自己,也骗不了我。”老洛的话让洛小夕的笑容蓦地僵住,他继续道,“小夕,爸爸还不了解你吗?你哪里是过死板的朝九晚五这种生活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