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在地板上坐了多久苏简安才勉强站起来,把重要的东西都整理进行李箱里,望着衣帽间里陆薄言的西装、外套,忍不住替他整理了一遍,搭配好几套衣服挂起来,这样早上起来他就不用蹙着眉找衣服了。 苏简安一字一句的说:“一男一女去酒店,进了同一个房间呆了那么久,你说能干什么?我没什么好解释的,你……”
她的唇角微微上扬,掩饰不住的喜悦流露出来,边低着头回消息边推门走进休息室。 刚才记者说周律师去公司见陆薄言……陆薄言明明受了伤,为什么还不回家休息?
“洛小夕!”女孩“啪”一声把眉笔拍在化妆桌上,“你不要太过分!” 其实哪里是不理她,而是当时,陆薄言根本没有那个心情。
他们还是那么客气,但是客气中,多了一种看好戏的戏谑。 许佑宁久久没有反应过来,怔怔的看着前面穆司爵的车:“我爸爸的案子,不是有人给警方提供了关键证据翻案的吗?”
他把陆薄言送回了市中心的公寓。 吃完饭,以为陆薄言要回公司接着忙,他却突然改变主意说不回去了,直接回家。
钱叔已经明白过来什么了:“现在门口都是记者,少夫人,我先送你回去吧。” 病房里暖气充足,病床上还残留着他们的体温,暖烘烘的,苏简安却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钻起来,迅速渗透她的骨髓。
只好把电话打到“承安”的总裁办公室去,接电话的是苏亦承的秘书:“苏总一早就去B市转机了。现在应该在飞往英国的飞机上。” 直到他上了车,摄像还不死心的对着渐渐远去的车子一顿狂拍。
“吃了吗?”穆司爵突然问。 难道这段时间她都要见不到苏亦承了?
他攥住苏简安的手:“我送你去医院。” 陆薄言却只是把她的书调反过来,似笑非笑的说:“这本书在你手里一整晚都是反的。”
现在她先做了最后该做的事情,像陆薄言平时安慰她那样,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:“我不会离开你的,不管发生什么,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。” 早就入夜了,城市大大方方的展示出它灯火辉煌的那一面,黑色的轿车穿梭在灯火中,灯光时不时从苏简安的脸上掠过,她把头埋进陆薄言怀里,不说一句话。
这会议算是进行不下去了,洛小夕起身离开,会议室里的众人半晌才反应过来散会了,纷纷离开,没一个人讲话。 沈越川点点头,离开办公室,顺便叮嘱秘书在陆薄言出来之前,不要让任何电话任何人进去打扰他。
陆薄言早上入院,现在去看他的人肯定很多。 “这些……”
苏简安坐在副驾座,头靠着车窗,窗外的光景不断的从她的眼前掠过,她来不及看清,来不及记住。 洪山的目光闪烁了两下,叹口气:“我啊,其实是南河市人,洪家庄的。我以前在A市呆过一段时间,对这里熟悉,就把老太婆带来这里了。”
她哪里是经验老道的记者的对手,根本挤不出去,记者用问题刺激她试图让她开口,她只好向徐伯求助。 从苏简安被带进审讯室开始,陆薄言就一直站在这儿,神色冷峻疏离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他的四周仿佛竖着一道无形的屏障,轻易没人敢靠近他。
“你很厉害啊。”她似乎永远都这么直接,“在G市你说一就没人敢说二,我成了你的手下就可以……报仇了。” 苏简安:“……”
苏亦承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上,冲下车把苏简安抱出来,和医生一起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到二楼的急诊室。 揪着洛小夕心脏的那只手松开了,她别开目光不再看苏亦承,绕道走。
医生来做了一番检查,很高兴的告诉洛小夕,“这简直就是奇迹,你母亲的情况正在好转。” 苏简安扬起唇角走过去,越近,眼里的陆薄言却越陌生。
都是她和苏亦承在古镇照的,他们的合照居多,还有几张她的独照,或是苏亦承给她拍的,或是他自己偷拍的。 苏亦承只是笑笑,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。
“不,我觉得你很可怜。”苏简安说。 瞧见苏简安眼里的不安,中年警官笑了笑,“简安,你和闫队他们关系好,这个谁都知道。所以上头决定,这个案子交给我们组来负责,否则你爸……嗯,死者的家属会闹得更加厉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