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不起,你怪我吧,或者骂我,怎么对我都行,她想这么说,可懊悔将她整个人淹没在汪洋里,一股什么堵在她的喉咙口,她眼眶发热,半个字也说不出来,心里难受得像要死了一样。 同时,沈越川总结出来一个真理:与其试图让陆薄言高兴,不如去哄苏简安开心。反正总裁的心情指数如何,完全取决于总裁夫人。
陆薄言的眉头蹙得更深,突然觉得有一股什么严严实实的堵在了心口上,他的手不自觉的按住胸口,然后手机就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。 洛爸爸嫌弃的笑了笑:“不管你要练什么线条,回家别吓到我和你妈就行。”
陆薄言蹙了蹙眉:“接进来。” 而苏亦承看她的目光,也不大寻常。
说完,她的双手毫无预兆的抓住陆薄言的肩膀,一用力,居然就把他推开了。 loubiqu
他看着苏简安,所有的悲伤都不加掩饰,纤毫毕现的暴|露在眸底。 不过话说回来,哪有人睡着了还能这样蹙着眉?陆薄言也许是在做梦。
她是在睡得正香时被吵醒的,很快就又睡着了。 他空窗了许久,难免有异样的躁动从体|内浮出来,忙将视线移开:“有没有外卖电话?叫点东西过来吃,我饿了。”他起身走进浴室,过了一会又折身回来问洛小夕,“对了,你备用的牙刷毛巾放在哪里?我没找到。”
洛小夕愣了愣,第一次在苏亦承面前失了底气,弱弱的点头。 苏简安默默的在心里算了笔数,韩若曦送的这支球杆价值六位数,就算她送得起同等价位的,但品质也要略逊于这支球杆,还不是陆薄言喜欢的,输定了。
不能让他知道,绝对不能让他知道! “我是叫你坐啊,”苏简安要哭了,“可是你现在做什……”
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害怕,害怕自己的身边不安全,害怕留下她反而会害了她。 苏简安的脸腾地烧红了,不敢和陆薄言对视,挣扎着要从他的腿上下来,陆薄言却突然拉住她,似笑非笑的在她耳边说了句:“我知道这是你送的。”
她不知道回去后要干什么,她只是想把自己关起来,一个人呆着,就她一个人。 是不是因为提起了他爸爸?
陆薄言把药膏递给拿东西进来的刘婶,看了看流理台上的蔬果,拿过一个削好的土豆问:“土豆要做什么?” 这里的物业以安全著称,非住户想进来十分困难,苏亦承也不相信小偷之流敢把主意打到他这里。
然而就在这时,苏亦承拧着眉睁开了眼睛,洛小夕一时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,瞪大眼睛维持着贴近他的姿势。如果被旁人看见,他们实在暧|昧至极,而且洛小夕是主动的那一个。 苏简安后悔莫及的咬着手指,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和陆薄言解释。
苏亦承付了钱,破天荒的提着一箱水上楼,大堂值班保安都瞪了瞪眼睛,不敢相信这位先生哪次来回不是双手插兜酷到没朋友啊? 苏简安心里不是没有触动,但她不能表现出来!
这种体验很神奇,以至于车子快要回到车站的时候,苏简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她又叫了陆薄言一声,感觉到陆薄言把她的手裹得更紧了,她突然在俯冲的过山车上笑出来。 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,一直都是绅士做派,别说跟女人吵架了,就是谈判桌上他也不喜欢吵架。”苏简安无奈的说,“小夕,他在意你,只是他选错了表达方式。”
他这般笃定又云淡风轻,已然不是十四年前那个手无寸铁的十六岁少年,康瑞城眯缝着眼睛,有一个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威胁。 “陆薄言!”苏简安怒了,“你自己不是有房间吗!?还比我这里大了两倍不止,跑来跟我挤很好玩吗?”
“……洛小夕,”苏亦承皱了皱眉头,“你出去一趟是不是撞到脑袋了?” 两人都没想到的是,门外有记者和好几台相机等着他们,尽管有保安拦着,但他们还是被围住了。
苏简安不好意思意思再逗留,拉着陆薄言出去取了车,回家。 陆薄言笑了笑:“好。”
“你少来!”这么低劣的借口苏简安才不会相信,往陆薄言那边挤了挤,试图把他挤下去,“你回自己房间!” “唔……”洛小夕差点哭出来,“痛……”
陆薄言的反应却是淡淡的,好像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样。 最后一道菜装盘,夜幕从天而降,古镇亮起灯火,景区似乎热闹了起来,小院里却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清寂。